文言阅读(27分)斗且廷见令尹子常[1],子常与之语,问蓄货聚马。归以语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见令尹,令尹问蓄聚积实,如饿豺狼焉;殆必亡者也。夫古者聚货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马不害民之财用。国马足以行军,公马足以称赋[2],不是过也。公货足以宾献[3],家货足以共用,不是过也。夫货马邮则阙于民,民多阙则有离叛之心,将何以封矣?”“昔斗子文三舍令尹,无一日之积,恤民之故也。成王闻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设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于今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禄,必逃,王止而后复。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庄王之世,灭若敖氏[4],唯子文之后在,至于今处郧,为楚良臣。”“今子常,先大夫之后也,而相楚君无令名于四方。民之羸馁,日已甚矣。四境盈垒,道歹堇相望,盗贼伺目,民无所放[5]。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其速怨于民多矣。子常其能贤于成、灵乎?成不礼于穆,愿食熊蹯,不获而死。灵不顾于民,一国弃之如遗迹焉。子常为政,而无礼不顾甚于成、灵,其独何力以待之!”期年,乃有柏举之战,子常奔郑,昭王奔随。 (选自《国语?楚语》,有改动。)注释:[1]子常,子囊(即后文的“先大夫”)之孙;斗且及后文的斗子文,都是楚国的官员。文中这些人名及地名下加了横线;文中成王(后文又简称“成”)这类王名下也加了横线。[2]称赋:与兵赋相称。[3]宾献:馈赠及进贡。[4]若敖氏,与斗子文同族。[5]放:依。11.对下列各句中加点的词语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以羞子文 羞:羞辱B.是勤民以自封 勤:使…劳苦C.相楚君无令名于四方 令:美好D.至于今秩之 秩:以…为惯例12.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的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A.之:成王闻子文之朝不及夕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B.其:而无礼不顾甚于成、灵,其独何力以待之!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C.而: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D.于:子常其能贤于成、灵乎寡人之于国也,尽心也耳矣13.下列各句中加点词语的意义与现代汉语相同的一项是( )A.国马足以行军 B.是勤民以自封也C.至于今处郧 D.一国弃之如遗迹焉14.下列句子编为四组,全都能作“子常必亡”依据一项是( )①令尹问蓄聚积实,如饿豺狼焉 ②夫货马邮则阙于民,民多阙则有离叛之心③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 ④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⑤无礼不顾甚于成、灵 ⑥子常奔郑,昭王奔随A.①③⑥ B.①④⑤ C.②③⑤ D.②④⑥15.原文加波浪线的句子,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A.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B.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C.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D.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16.下列对原文的叙述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内容( )A.斗且见微知著,从与令尹的交谈中看出对方一心聚敛必然招致百姓怨恨,楚国面临着亡国之灾。B.斗子文因恤民而家无储粮,楚成王依朝廷常例送他肉和粮,并多次要给他增加俸禄,子文却避而不受。C.子常身居高位,不能辅佐国君富民兴国,反倒聚敛不已,致使民心离散、民怨沸腾,终被百姓抛弃。D.斗子文的智慧在于懂得为政庇民之道,不靠勤民取富,不但深得成王厚遇,而且福及子孙后代。17.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翻译(3×3)(1)国马足以行军,公马足以称赋,不是过也。 (2)成王每出子文之禄,必逃,王止而后复。 (3)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其速怨于民多矣。 答案: 11A(羞,送给、进献,从上下文看,羞辱不合文意。)12C(两个“而”字都表转折关系;A项两个“之”字,前者取消句子独立性,后者用作宾语前置标志;B项两个“其”字,前者是代词,代“子常”,后者是副词,表示推测语气;D项两个“于”字都是介词,前者表比较,后者表对待)13A(B自封:使自己富厚。 C至于:至,到、一直到;于,介词,在。D遗迹:行人遗弃脚印,比喻毫不在意)14B(③是斗子文与人对话时自述其志,故不能做“子常必亡”的证据。⑥是子常的结局)15C16B(打了一个时间差,“常例”是成王“羞子文”后才形成的。)17(1)国家征收的马匹满足行军所用就够了,公卿征收的马匹足够打仗也就行了,都不超过限度。(2)成王每当增加子文的俸禄时,子文一定要逃避,直到成王停止给他增禄,(3)子常对这些都不去救济,却聚敛不已,他招致百姓怨恨的事情太多了。 【译文】:斗且在朝廷上拜见子常,子常和他谈话,问斗且怎样才能聚敛财物、名马而致富。(斗且)回家对他的弟弟说:“楚国大概要灭亡了!如果不是这样,令尹大概要不免于难了!我拜见令尹,令尹问如何聚敛财物,就像饥饿的豺狼一样;恐怕是一定要灭亡了。”“古时候(君臣)积蓄财宝不妨害百姓穿衣吃饭,聚敛马匹也不损害百姓的财用。国家征收的马匹满足行军所用就够了,公卿征收的马匹足够打仗也就行了,都不超过限度。公卿的财物足够馈赠进献就行了,大夫家里的财物足够供给使用也就行了,也都不超过限度。财物和马匹超过了限度,百姓那里就不充足,百姓不充足就会产生反叛之心,那么将凭什么来立国呢?”“过去斗子文三次辞去令尹的职务,家里连一天用来生活的积蓄都没有,这是体恤百姓的缘故。成王听说斗子文几乎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因此每逢朝见时就预备一束干肉,一筐干粮,用来送给子文。直到现在还成为国君对待令尹的常例。成王每当增加子文的俸禄时,子文一定要逃避,直到成王停止给他增禄,他才返回朝廷任职。有人对子文说:‘人活着就是求个富贵,但你却逃避它,为什么呢?’他回答说:‘当政的人是庇护百姓的,百姓的财物空了,而我却得到了富贵,这是使百姓劳苦来增加我自己的财富,那么我离死亡也就不远了。我是在逃避死亡,不是在逃避富贵。’所以楚庄王在位的时候,灭了若敖氏家庭,只有子文的后代存活了下来,直到现在还居住在郧地,做着楚国的良臣。”“现在的子常,是先大夫(子囊)的后代,辅佐楚君,在外却没有好的名声。百姓疲弱饥饿,一天比一天厉害。四方边境上布满了堡垒,路上饿死的人随处可见,盗贼伺机作乱,百姓无所依靠。子常对这些都不去救济,却聚敛不已,他招致百姓怨恨的事情太多了。子常难道能比成王、灵王更贤明吗?成王因为对穆王无礼,临死时想吃熊掌都没有得到。灵王不顾念百姓的死活,一国的百姓都背弃了他,就像行人遗弃脚印一样。子常执政,他的无礼、对百姓的不顾念比成王、灵王还厉害。他独自一人凭什么力量来对付这种败亡的局面呢!”过了一年,就发生了柏举之战,子常跑到郑国,昭王跑到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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