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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土尔扈特部落史(一)

新疆土尔扈特部落史(一)

  第一章土尔扈特部落的来源

  第一节名称的由来和涵义

  土尔扈特部落是蒙古族的一部分,他们自古就生息在我国北部西部的森林和草原,是一个勤劳、勇敢,有着光荣历史的部落。每一个民族都由部落形成,每一个部落都有他的名称和涵义,弄清他的名称和涵义的由来,有利于阐述部落的起源、形成和早期的历史。

  早在唐朝时期我国的史籍上就有漠西蒙古族的记载,元朝又有了“西蒙古的记载,史称斡亦剌惕”、“外剌”、“外剌歹”,明朝又称“瓦剌”,清朝称“厄鲁特”、“额鲁特”、“卫拉特”,外文书籍又称为“卡尔梅克”、“克尔梅克”、“哥尔梅克”。

  “斡亦剌惕”(Oira或oirai)是蒙古语,它最早的含义比较普遍的解释有两种:一种含有蒙古语“卫拉”(Oira)即“近亲”“邻亲”的意思,有“近亲者”、“邻近者”、“同盟者”的含义(《元朝秘史》卷十);一种含有“林中百姓”“林中人”“林中民”之意(《亚细亚历史字典》卷二)。后一种说法比较可信,这不仅从语义上来解释,语源“oi”作“森林”解释。Ara作“民”解释,合成语为“林中百姓”“林中人”“林中民”。更主要的是根据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经济类型来称谓的。他们曾经过着林中采集渔猎的生活,草原上的牧民称他们为“槐园亦儿坚”(《元末译文证补》四)。也就是林中百姓的意思。随着历史的变迁,明代西蒙古出现了“大小四卫拉特联盟”,卫拉特一词更具有“亲近者”“同盟者”“联盟者”的实际意义和词源意义,尤其是18、19世纪帕拉斯、施密特等外国史学家认为“联盟说”更合理。从四卫拉特联盟角度分析,前一种说法也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俄国的布里亚特蒙古学者多尔济班扎罗夫则认为卫拉特是由“卫”(Oi)——“林木森林”——加“阿拉特”(ara)——“百姓”组成的,即“林中百姓”。人们普遍认为,多尔济班扎罗夫的解释更接近事实,理由较充分,颇具权威性。

  土尔扈特部落是我国卫拉特蒙古中其中的一个部落。

  历史的记载中,土尔扈特部落的先祖是王罕,亦称翁罕。据波斯历史学家拉施特《史集》记载,王罕所率领的是克列特部((《史集》第297页。第一卷,第一分册,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克列特”一词,蒙古语古老的形式是erle(客列亦惕)现在发音为ere。土尔扈特一词与克列特有着密切的联系,“克列特”有“包围”、“警卫”的意思,因为王罕家族中的克列特人确曾充任过成吉思汗的护卫。而土尔扈特方言中“护卫军”亦称土尔扈特(ougu),因此,克列特便称为土尔扈特。从古老的族源学考证,“克列特”原是土尔扈特部落的一个姓氏,王罕的姓就为“克列特”,以后发展成为一个氏族。清乾隆四十年(1775年)清政府设立的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南路盟,其中最大的一个旗就是“克列特”旗,也就是汗旗,各代汗王均属此旗。其分布地域最广,人数最多,文化素质最高,权力最大,历史最悠久。在西蒙古专门使用的一种蒙古文字托忒文中,“土尔扈特”一词的词根中还有“强大、强盛”的意思,在蒙古族普遍使用的胡都木文中,客列亦惕一词的词根中也有“强大”、“强盛”之意。土尔扈特一词从客列亦惕一词演变而来,土尔扈特无论从哪一种蒙古文字中,都能找到“强大”、“强盛”之意的词根。还有的史学家认为,土尔扈特人善于骑马作战,缴获俘虏较多,并融合于自己的部落,逐步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部落,部落实属强大,因而有了“强大、强盛”的名称((巴德利著《俄国、蒙古、中国》上卷,第一册,第97页,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汉文原来翻译“土尔扈特”一词还有“剩人”、“余人”或“剩下的部落”、“余下的部落”的意思,意为剩余在俄国的最后一批人、一个部落。对“土尔扈特”一词还有一些其他的解释,但第一种说法学术界认为,有一定的理由,更接近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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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文书籍中称“土尔扈特部落”或总称1628年西迁至俄国土尔扈特部落为首的卫拉特各部为“卡尔梅克”、“克尔梅克”、“哥尔梅克”、“禹尔梅克”,这些都是汉语的音译。“卡尔梅克”这一名称,是巴什基尔人看到伏尔加河沿岸来了一群游牧民,惊呼为卡尔梅克,按巴什基尔语(alm.almn),其意为“迁移者”、“迁涉者”、“流浪者”、“西迁者”。这一词意,均被汉、俄、蒙文史学者直译。据帕拉斯的说法,是“留下”“留下来的人”之意,是根据民族词源学(动词)卡尔马克(ma)即留下之意,它似乎表示那些留下的信仰佛教的土尔扈特人,以区别于那些皈依东正教的土尔扈特人((东方文献编辑部主编《巴托尔德文集》第五卷,第538页,莫斯科科学出版社1968年版。))。还有一层意思是:1628年后和鄂尔勒克领导土尔扈特部落西迁至伏尔加河沿岸定居,一些人思乡心重,暂时回了准噶尔盆地。“留下”、“留下的人”就是指当时定居的土尔扈特部落,而没有回准噶尔的部落人。据伯希和《卡尔梅克历史评注》第一节《给卡尔梅克人起的各种名称》一文中费舍尔的看法,卡尔梅克是“高帽子”的意思;文森认为,之所以如此称呼卡尔梅克人,是因为他的头上的帽子高高隆起,有高帽子的意思。http://www.glzy8.com

  对于“卡尔梅克”一词的使用范围,科特维奇在他写的《有关17—18世纪对土尔扈特人关系的俄国档案资料》中提出:在俄国和外国的档案材料中,常使用三个术语来表示俄国的卫拉特人:“土尔扈特”出自蒙文史料;“卡尔梅克”出自俄文史料;“客列亦惕卫拉特”出自中国汉文史料。据布莱特耐德尔的说法:“卡尔梅克”一词,在1398年已为人知晓,“留下”、“留下的人”的词意,似乎是表示那些异教徒卫拉特人,以区别于皈依伊斯兰教的东干人。而“卡尔梅克”这个词以后表示那批住在伏尔加河、顿河、乌拉尔河一带的卫拉特人,已习惯于“卡尔梅克”这个名称,而遗忘了古名——卫拉特、客列亦惕、土尔扈特(伊·亚·兹特拉金著《准噶尔汗国史》第5页,莫斯科科学出版社1964年版。)

  土尔扈特一词的语源、含义,蒙古史的学者存在着不同的看法,都在努力发掘充足的历史涵义和语言依据,因此,“土尔扈特”一词的确切含义有待于深入研究。

  第 二 节土尔扈特部落的印记、口号、系谱

  印记、口号、系谱是游牧民族在生产劳动中创造的一种文化。

  印记:土尔扈特人以游牧为主,牲畜是牧民赖以生存的基础。牲畜互相混杂,到处流动,难以识别,往往和邻近的部落、氏族、宗族互相混杂,而产生纠纷。“为了分辨自己宗族、氏族、部落,以至个人家庭的牲畜,减少矛盾和纠纷,他们在牛、马、驼、骡、驴、鹿大牲畜身上打上印记((周鸣崎、李人风主编《中国各民族年节祭会大事典》第347页,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印记还是奴隶主管理奴隶的一种残酷方法。古代奴隶主为了防止奴隶逃亡,往往在奴隶的脸上和身上打上印记,以区别于奴隶主、自由民和属民的标志,最早的纹身始于印记。由于给奴隶打印记遭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反对,奴隶印记由脸上转到打在手上,以后转到打在身上。随着部落进入封建社会,在各部族人民的反对下,各级封建主彻底取消了给人身上打印记的做法。纹身作为印记的继承文化,在土尔扈特部落中保留了下来,不少优秀的骑手、猎手、射手、摔跤手,在自己身上刺有鹰、虎、龙、凤等美丽的纹身图案,表示他们勇敢智慧而又光荣的历史。因这种方式易损伤皮肤,纹身之法现已渐渐失传。古代土尔扈特人在部落的旗帜上也印有自己的印记。在劳动中,在战斗中,因土尔扈特人骑马较快,易散难收,一旦看到自己部落的旗帜,就立即向自己氏族集中,很容易找到自己的队伍。印记在战争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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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尔扈特部落牧地广阔,部落要定期会盟祭祀举行游乐活动,他们往往选择一个固定的地点,在山岩上刻上印记作为牧民会盟的标志。“在和静县巩乃斯阿尔先沟有石刻印记一处,在和静县尤勒都斯草原嘎哈提沟山岩上有石刻印记一处,在和静县乌布鲁克村乌兰达坂上也有石刻印记一处((金向宏主编《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志》第1091—1092页,当代中国出版社1994年版。))。”据考证这些石刻印记均刻于清代中期,这些地方都是清代土尔扈特部落会盟祭祀之处,而且石刻前面草地平坦广阔,环境幽雅,非常适合牧民在会盟后举行游乐活动。这些石刻印记正是土尔扈特部落会盟的标志。印记还是各部落互相结盟,缔结条约,签订合同时作为诚信誓言的标志。印记还有古代首领玉玺大印、关防印章的作用,部落的首领以此发布文书命令,执行法律条文,宣布安民告示。

  印记在古代土尔扈特部落广泛地使用。《唐会要》卷二十七《诸蕃马印》中记录了不少游牧民族使用印记之事。《北史·高车传》在记述古代人的印记时称:“其富产自有认识,鱼纵在野,终无安取。”这就是说各个部落的牲畜都有各自的标记,有了这种印记,不会混杂难分。

  土尔扈特人至今还保留着给马、牛、驼、驴打印记的习俗。届时,人们赶着成群的牲畜,到固定的牧场集中,各个家庭和生产组织,根据自己要求的印记符号,请一位经验丰富的打印师给牲畜打印记。在给牲畜打印记时,要给打印师敬献哈达,唱祝福歌,有不少小伙子还要进行骑马、套马、摔跤、射箭比赛,用他们的悍英勇获得姑娘们青睐。打马印的日子往往成了集生产活动和娱乐活动为一体的日子。

  土尔扈特部落古代的印记符号有:

  称克列特部时,

  称客列亦惕部时,

  称土尔扈特部时,

  称卡尔梅克部时。

  现在草原牲畜印记,

  除了以上较为流行的而外,有的还用古代的印记,有的用阿拉伯数字做印记,有的用汉文数码小写或藏文字母做印记,还有的以拼音字母做印记,但打马印师都能根据他们的要求打出各种马印。

  口号:古代土尔扈特人就有自己部落的口号,至今仍在土尔扈特人中流传,无论历史上的口号,还是现在土尔扈特人的口号都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影响和无法替代的作用。

  口号用于克服困难中,遇到风雪转场等各种灾害时,通过呼喊口号,来回忆部落光荣的历史和战胜困难不屈不挠的精神,成为激励人民顽强拼搏夺取胜利的信心和勇气。

  口号用于竞赛的娱乐活动中,当骑手、摔跤手、射手等进行比赛时,成百上千的啦啦队呼唤着自己氏族的口号,激励参赛者取得佳绩。

  口号还用发生战争时,在勇士冲锋陷阵时呼喊着口号,一是不易掉队,二是激励勇士们的士气。

  口号主要用于生产劳动中,人们在集体套马打马印时,在围猎活动中呼喊着口号,迫使动物惊慌失措将其捕获,口号使人们激发劳动热情,提高劳动效率。

  口号还用于会盟、祭祀、婚丧等生产和生活中,它是土尔扈特人民互助团结、奋发向上和光荣的历史相联系的纽带。

  土尔扈特部落的口号,一是来源于祖宗或某个传说中英雄的名字和现实中的英雄,如江格尔(勇士)、洪古尔(能人)、巴特尔(英雄)、伯东尔(好汉),这是用神话史诗传说中的英雄作口号。王罕、阿木胡兰、贤义王太平、和鄂尔勒克、敦多克达什、渥巴锡、阿玉奇、多布栋(生钦五世活佛),这是用部落祖先的首领的名字作口号。“刚格尔(焉耆马第三代良种培育人)、舍盖(三区革命英雄)、旦孜(著名蒙古族医生)、浩·巴岱(著名的历史学家、文学家),这是用部落现实的生产英雄、战斗英雄和名人作口号。

  土尔扈特部落的口号,二是来源于部落的名称,或者各个氏族的名称,以及所在地名称,如克烈、客列亦惕、土尔扈特、卡尔梅克、卫拉特,这是用部落名称做口号。“伊克、木胡尔、吉尔格楞、巴音其汗、德楞((以上均为旧土尔扈特部落南路盟一些氏族的名称。)),”这是以氏族名称作口号。巴音郭楞、哈拉莫敦、尤勒都斯、开泽,这是用地名作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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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号不仅用以激励人民的士气,鼓舞部落的民族精神,还是用以了解土尔扈特部落的历史,探讨和研究土尔扈特部落古代文化特征的钥匙。

  系谱:土尔扈特人记事起就要学会背诵祖先的系谱,最少要学会背诵七代,有的人会背诵几十代祖先的名字,这样的人将被认为是能人或智者,他们将受到部落人民的尊重,如土尔扈特部落最后一个汗王恭本德吉特(满光强),他将土尔扈特部落进入阶级社会以来历代汗王首领的系谱,全能十分准确地予以背诵。这个系谱的传承关系表示如下:

  土尔扈特部落传承关系表

  牢记祖先的名字,是每个土尔扈特人的责任,只有脑子不够用的人,或是父母早逝的孤儿才不知祖先的名字,土尔扈特人把不能背诵7代祖先名字的人称为孤儿或傻子(部落人只有同情之意,没有蔑视之念)。各个氏族都有记录系谱的人,系谱保留在汗王和贵族手中。土尔扈特人背诵系谱一是给父母子女背,二是给同氏族的背诵,用以纠错,三是给史学工作者背诵。一般不会给其他人背诵。背诵系谱时特别虔诚,点上佛灯,口念真经,跪着背诵(恭本德吉特(满光强)《土尔扈特系谱记》,19901218)。由于不少的系谱是口头流传,有的含混不清,有的带有神话色彩,有的掺杂人为观念,应该深刻地真实地加以研究,并以历代史籍和汗王及贵族遗老的文字史料相互印证,才能得出科学的结果。土尔扈特人民的系谱为研究土尔扈特部落的起源以及部落形成与发展,提供了有价值的史料。

  土尔扈特部落的系谱经过数百年的变迁,支系繁多,谱记纷杂。但从土尔扈特部落历史活动的纵横观其系谱,尚可清理出土尔扈特部落系谱的大致线索。

  根据土尔扈特部落历史发展的轮廓,构成了土尔扈特部落系谱的纵断面,可分为3个时期:

  早期,马儿忽思——珠勒札斡鄂尔勒克;

  中期,和鄂尔勒克——渥巴锡;

  晚期,策凌纳木札勒——恭本德吉特(满光强)。

  早期也可称为迁牧八河时期,中期也可称为西迁伏尔加时期,晚期也可称为东归祖国时期。

  土尔扈特部落从进入奴隶社会、封建领主制社会以来,汗王系谱共计27代,31世。

  早期从马儿忽思到珠勒札斡鄂尔勒克共计11代;中期从和鄂尔勒克到渥巴锡共计7代8世,其中敦多克奥木巴和敦多克达什,两人是叔伯兄弟为1代2世;晚期从策凌纳木札勒到恭本德吉特共计9代12世,其中霍绍齐、丹津旺济勒、纳木札勒多尔济3人是亲兄弟,为1代3世;那木札勒珠尔默特策凌和玛哈巴咱尔,两人是族兄弟,为1代2世。

  根据土尔扈特部落的分布变迁的线索,构成了土尔扈特部落系谱的横断面,可分为5大谱系:

  1旧土尔扈特谱系;

  2新土尔扈特谱系;

  3额济纳土尔扈特谱系;

  4青海土尔扈特谱系;

  5伏尔加土尔扈特谱系((马汝珩、马大正著《厄鲁特蒙古史论文集》第138页,青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在这5大谱系中,从马儿忽思到和鄂尔勒克,为主线索谱系,随着历史的变迁,发展为土尔扈特5大谱系。

  一、旧土尔扈特谱系:1628年和鄂尔勒克西迁伏尔加河流域,经过7代人艰苦卓绝的斗争,1771年在渥巴锡的率领下回归祖国,清政府乾隆封渥巴锡所领亲族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从渥巴锡到恭本德吉特为汗王谱系,为长系,主系,发展成为旧土尔扈特谱系。

  二、新土尔扈特谱系:1628年,和鄂尔勒克二叔父卫衮察布察齐,没有随和鄂尔勒克西迁伏尔加流域,而是仍然附牧于伊犁境。1757年卫衮察布察齐6世孙舍楞赴土尔扈特汗国,1771年随渥巴锡东归祖国。因舍楞赴伏尔加河流域晚于和鄂尔勒克一百多年,清政府乾隆故封舍楞所领亲族为乌纳恩素珠克图新土尔扈特,后发展为新土尔扈特谱系。

  三、额济纳土尔扈特谱系:1698年阿拉布珠尔,携众从伏尔加流域归国礼佛,来时被准噶尔部绑架,归路又被阻截,后求清政府赐牧地于党河、色尔腾流域,1731年安居于额济纳草原,后发展为额济纳土尔扈特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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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青海土尔扈特谱系:1628年和鄂尔勒克的三叔父保兰阿噶勒琥和五叔父莽海,没有随和鄂尔勒克西迁伏尔加流域,而是附牧于中国的科布多境和乌里雅苏台境,1636年移牧于青海高原,后发展为青海土尔扈特谱系。http://www.glzy8.com

  五、伏尔加土尔扈特谱系:1771年1月16日,土尔扈特部落在渥巴锡的率领下回归祖国,由于伏尔加河一直未封冻,无法通知西岸的土尔扈特人一起东归祖国。西岸的土尔扈特人留居伏尔加流域,后发展为伏尔加土尔扈特谱系。

  第 三 节土尔扈特部落早期的历史

  大约在公元7世纪,祖国北方的森林中,克列特部的祖先,就有生产和生活的踪迹。她的人种、语言、民族和哲学文化都属东胡和蒙古系统,与我国许多古老的民族鲜卑、契丹相近。

  公元9至10世纪,克列特部生活和生产活动详尽的记载,保留在《蒙古秘史》中。当克列特部走出森林,和蒙兀室韦部——蒙古部落一起进入了水草丰盛的克鲁连、土拉、斡难河流域。

  克列特部有一个传说。BFP1克列特部有一个君主,他有7个儿子,肤色全部是黑红的,因此他们被称为克列特部,后来这7个儿子的后代逐渐获得了专门的名号,最后克列特部就用来称呼其中的一个君主的那个部落,其余的兄弟都做了那个兄弟的仆从,他们都不是君主。这个传说符合人类发展的规律,由无阶级的氏族社会发展到阶级社会的一般历史轨迹。

  克列特部逐渐成为肯特山和杭爱山中间的草原上一个人数众多、畜群成片的畜牧部落

  (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3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史集》列举了克列特部属下的只尔斤、董合亦惕、撒合亦惕、土别亦惕、阿勒巴惕等6个部落。1092年克列特部首领马儿忽思(王罕的祖父)反抗辽朝对部落的压迫,击杀了辽朝的西北路招讨使耶律达卜也于镇州之地。1110年马儿忽思的起义被辽朝契丹人所镇压,马儿忽思被塔塔尔首领纳兀儿—不亦鲁黑汗所俘虏,送到契丹首领处,契丹首领将马儿忽思钉在木驴上杀害了。

  克列特部和草原上其它部落一样,都被辽朝统治,辽王朝是一个以契丹族为主,联合一部分汉族地主和其它各族上层分子组成的政权,在草原畜牧部落中曾经设政权机构进行管理,并且派遣官吏对部落人民进行统领。但遭到了草原部落人民的反抗,到1115年,辽王朝就灭亡了。

  马儿忽思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忽儿札忽思—不亦鲁黑(王罕的父亲),一个叫古儿汗。忽儿札忽思—不亦鲁黑有6个儿子:

  脱斡邻勒,就是王罕额儿客—合剌

  台—贴木儿太师木花—贴木儿

  亦勒合—桑昆客列亦台

  忽儿札忽思—不亦鲁黑死后,古儿汗与王罕之间,王罕兄弟之间为争夺克列特部的统治权发生了内讧和战争。王罕作为长子,按氏族社会秩序应有当然的继承权。而且王罕7岁时被米儿乞人捉去舂米,13岁又被塔塔儿人抓去放牧骆驼(《元朝秘史》卷二、卷七),几经辗转,靠机智和勇敢才回到部落。他因为受过生活的磨难,对部落的下层人民艰难的生活比较同情,并且经常接近和了解下层人民,深受下层人民的拥护和爱戴。还得到了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改巴阿秃儿的帮助。王罕从而战胜了他的叔叔和弟弟,取得了克列特部的统治权,因而他和成吉思汗的父亲结义为兄弟。以后成吉思汗的妻子被三姓蔑儿乞奴隶主抢去,成吉思汗联合王罕和札答兰部落的首领札木合薛禅消灭了三姓蔑儿乞奴隶主。口口声声称王罕为罕父,建立异常亲密的安答父子关系,并且将三姓蔑儿乞部众掠夺为奴隶送给王罕。

  乃蛮部不亦鲁黑汗派军队洗劫了王罕部和他弟弟亦勒合—桑昆部,王罕向成吉思汗求援,成吉思汗派孛斡儿诺颜、才华丽国王和赤老罕巴阿秃儿,援助王罕和王罕两个弟弟,并取得了胜利。

  1201年奴隶主们看出了成吉思汗野心勃勃,推举札木合(古儿汗)为天下之主,联合合答斤部、撒勒只兀部、豁罗剌恩部、朵儿边、塔塔儿部、翁吉剌部、蔑儿乞部、斡亦剌惕部、泰赤乌部,在阿勒灰地方聚会,组织征伐成吉思汗及王罕(《蒙古秘史》141—144节)。成吉思汗和王罕联合迎战于阔于田的地方,蒙兀室韦部和克列特部两个部落紧密配合,奋勇反击,打败了奴隶主们的联合进攻。王罕沿额尔古纳河追赶札木合等,成吉思汗沿着斡难河追赶泰赤乌部。把有的奴隶主部落给击溃了,有的给杀掉了,并俘虏这些部落的属民充实自己的部落,两个部落更加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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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3年,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兀室韦部落日益强大,寻求借口消灭克列特部落。一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向王罕的女儿求婚,王罕未准,王罕的孙子向成吉思汗的女儿求婚,王罕没答应。二是札木合听说成吉思汗当了蒙古部的首领,就组织兵力3万攻打成吉思汗,王罕没有及时出兵援助成吉思汗。三是成吉思汗听到两个奴隶巴歹和乞失黑的告密,说王罕准备联合札木合、阿勒坦汗、忽豁儿赤汗部要进攻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乘机去进攻王罕,经过两次激战,打败了王罕,将克列特部的一些部众向西派遣给了自己的属下。另一些部众做了成吉思汗的护卫军。

  蒙兀室韦原来也是草原上的一个部落,以后又叫蒙古部落,其统一草原后,蒙古这一名称就成为草原各部落的通称(翦伯赞主编《中国史纲要》第三册,第91页,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克列特部被蒙兀室韦部战败后,成了蒙室韦部的一部分。

  第 四 节土尔扈特部落早期的居住地

  大约在公元7世纪,在唐朝望建河的地方,即现今我国版图内的额尔古纳河南岸的森林中,土尔扈特蒙古的先民,便留下了活动的踪迹。他们当时和《旧唐书》称之为“蒙兀室韦”蒙古族部落,过着相同或相似的生活。

  大漠南北广阔的草原,一些游牧部落民族的统治者,为了拓展领土,发展畜牧业,他们征伐森林部落。而森林中的民族部落,他们也不断和草原畜牧部落交易,并认识到畜牧业较他们先进的生产力。他们开始向草原部落拓展,森林民族走向了草原。

  根据《蒙古秘史》记载,公元7世纪,蒙古族的先祖带领各部落离开额尔古纳河向西迁移,渡腾汲思海(即呼伦湖。腾汲思,蒙古语,湖泊的通称),到了鄂嫩河上游的不儿罕山(大肯特山)驻牧。

  这个大漠南北草原的历史舞台上,远在石器时代,这里就有人类生存。公元前3世纪末,匈奴统一了草原,第一次把这块牧地上不同种族,不同部落,不同生产方式,不同的发展水平的各部,置于一个奴隶制政权之下,成为统一的匈奴族。公元1世纪末,匈奴分裂,北匈奴西迁,南匈奴入塞,鲜卑贵族入主草原,柔然族又兴起主政。公元6世纪,突厥奴隶主又控制大漠南北。主要的统治者先后更迭不已,原来的统治者领着一些臣民先走了,相当一部分臣民留在故地接受新来的奴隶主统治。在这块草地上,匈奴、柔然、鲜卑、突厥、蒙古在不断地接近、交往、融合。

  唐王朝统一全中国以后,北方各少数民族部落,受唐中央政权管辖。唐朝在今北京市的蒙古各部落中设燕然都护府、瀚海都护府。在辽代,即公元10世纪,土尔扈特部落最早的史称“克列特部落”出现于文献记载中。据《蒙古秘史》载:“克列特部的居住地在杭爱山和肯特山之间,是人口众多的部落(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3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辽王朝曾在克列特部设置官吏统治部落,蒙古族其它部落也都在史籍中有所记载,她们和土尔扈特部落一起,在今鄂嫩河、克鲁伦河、土拉河的上游广阔的草原上驻牧。在土尔扈特部西边靠近阿尔泰山的地方,是文化较为发达的乃蛮部,往西北的在叶尼塞河下游的是斡亦剌惕部。

  12世纪,女真贵族取代了契丹贵族对克列特、蒙兀室韦等部落的统治,建金朝,克列特部属东北招讨使管辖,还在部落设立猛安谋克制统治部落。这时蒙古各部落进入克鲁连、土拉、斡难河流域之后,畜牧业迅速获得发展。据《史集》载:当时蒙古各部马匹牲畜不计其数,每当这些牲畜站立起来的时候,从山脚大河边到山顶,大片的草地全被脚蹄覆盖。经济的发展,使蒙兀室韦、克列特等部落强大起来,有了和金朝女真奴隶主抗衡的能力。12世纪初,金朝8万女真攻蒙古,历尽8年不能取胜,只好纳贡求和。封建社会由奴隶社会转换的历史中,往往容不下两个强大势力并存的局面。1203年成吉思汗领导的蒙兀室韦部落打败了王罕领导的克列特部落,王罕被杀,其部向西迁移到离乃蛮部和斡亦剌惕部不远的察乞儿马兀惕的地方。http://www.glzy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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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4年克列特部的一个那颜,联合乃蛮部的塔阳汗、斡亦剌惕部的忽都合别乞等十多个部落,准备联合进攻成吉思汗部。被成吉思汗知道消息,由1204年4月16日用主动出兵、远道迂回突然袭击、先发制人的战略战术,“打败了诸部进攻,使诸部投降了成吉思汗(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17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克列特部又向西迁至失黑失惕的地方。

  1207年成吉思汗派长子术赤率领右翼军,由投降了成吉思汗的忽都合别乞带路,向斡亦剌惕余部前进,到达失黑失惕的地方,忽都合别乞又重新招降了斡亦剌惕部等十余个部落。以后,斡亦剌惕又向西北迁移,这些是原斡亦剌惕部的禹儿惕部的驻地——八河之地,原斡亦剌惕部余部、克列特部余部也来到了这里。在古代,秃马惕部就住在这儿,八河从这个地方流出,汇成一条叫谦河的河。

  克列特余部和斡亦剌惕余部为什么要向西迁移到这个地方呢?原因是成吉思汗部与秃马惕部的一次战争。成吉思汗曾允许巴阿邻的豁儿赤那颜娶30个妻子,巴阿邻的豁儿赤那颜听说秃马惕部落的女子长得美,便去秃马惕部挑选美女,激起了秃马惕人民的反抗,被秃马惕人抓住。成吉思汗知道后,因忽都合别乞熟悉林中情况,便派他去镇压,忽都合别乞也被抓住。1217年成吉思汗派四杰之一的右翼第二千户孛罗忽勒去征讨,这时秃马惕部的首领歹都秃勒已死,其妻孛脱浑塔儿浑领导部众进行反抗,杀了孛罗忽勒。成吉思汗大怒,准备亲征,被人劝阻,命令朵儿伯朵黑申再去征讨,其采取抄小径放大批军队,而正面放小股部队迷惑秃马惕部的战略战术,等正面秃马惕部大部队一出去迎击正面部队。小路的朵儿伯朵黑申在后边突然袭击占领了部落,秃马惕部猝不及防,朵儿伯朵黑申出奇制胜。秃马惕大败。成吉思汗将孛脱浑塔儿浑赏赐给了忽都合别乞做妻子。忽都合别乞率其招降的十余部就移驻到秃马惕部原驻地——八河流域(《蒙古秘史》240、241节;韩儒林主编《元朝史》上册128—129页)。

  第 五 节 土尔扈特部落早期的社会生活

  土尔扈特部落的先民生活在我国额尔古纳河南岸的森林中的时候,森林、草原、高山和河岸栖息着众多的野兽猛禽,其中有虎、狼、豹、野猪、隼、鹰、鹞等。野兽虽然是“林中人”获取食物的一种重要来源;但森林部落的人民随时都会受到这些野兽猛禽的侵袭和骚扰,甚至被当作食物吞噬。所以部落的人们必须结合成群,否则就无法生活,这种自动结合的原始群落,是部落最早的社会结构组织。

  公元7世纪,蒙兀室韦和土尔扈特部落的祖先领着部落的人们来到草原后,因各部落战乱较多,他们随时都可能被其它的部落打垮而被奴役,去做奴隶。为了保护部落不受侵害,部落人推选酋长,一是作为军事统帅,二是担任主祭(祭天地两种),三是定期召开部落小酋长的会议,或不定期召开紧急会议,四是由此选出部落的总的酋长。一切都听命于部落酋长会议。这就是氏族部落军事民主主义社会结构的基本特征。

  公元10世纪,史书对部落酋长世袭制度,“在克列特部有了较详尽的记载”。

  马儿忽思(王罕的祖父)传位给忽儿札忽思—不亦鲁黑((拉施特主编,余大钧、周建奇译《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册,第214—216页,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王罕父亲),之后又传位给脱斡邻勒(王罕)。酋长之位原来传给贤才改为传给子孙,古老的民族部落制度被奴隶制所取代。酋长之位世袭制的确立,是一个重大的历史变革。它是家庭、私有制、阶级和阶级剥削已经存在的标志,从此以天下为公的原始社会走向天下为家的阶级社会。

  王罕即位酋长时,正是辽王朝统治土尔扈特部落时期。辽朝在部落内设州、县,置卫、司政权管理机构,并且派遣刺史、县令、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对部落人民进行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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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世纪初,女真贵族取代契丹,建立了金王朝,土尔扈特部落属东北招讨使统辖,一些部落的贵族在部落内担任详稳、令稳之类的官职,并在部落内推行统治基层牧民组织猛安谋克制“即一百户或三百户组成一个谋克,设百夫长一人,每十个谋克组成一个猛安,设千夫长一人。猛安谋克都是部落的壮丁,平时从事放牧,战时应征作战。这个基层组织既是军事组织,又是基层政权的编制((翦伯赞主编《中国史纲要》第三册,第71页,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这是所有朝代在部落中设立的最早的基层政权组织,1234年金朝灭亡后,这种制度在很长时期内还在部落中实行。

  由于游牧部落畜牧业经济分散性和脆弱性的特点,以及历史形成的特殊环境,土尔扈特部落形成的部落奴隶制中的奴隶,其来源有4个方面:1战俘奴隶,即战争胜利后获得的奴隶;2买卖奴隶,即奴隶主在市场或在其它奴隶主手中买来的奴隶;3赠赐奴隶,即奴隶主为了友谊和利益互相赠送的奴隶;4世袭奴隶,奴隶未获自由前,其子女继续为奴,这是奴隶代代不息的来源。

  土尔扈特部落的奴隶制,是由下述奴隶主和奴隶以及自由民的阶级关系构成的。

  奴隶主分为4种:

  ①“汗”(王),②“额毡”(主人),③“那颜”(官吏),④“别乞”(长老亲王)。

  自由民分为3种:

  ①“薛禅”(贤者、谋士、知识分子),②“巴特尔”(勇士),③“都里因古温”(平民)。平时独立生产为己,战时骑马御敌为部落。

  奴隶分为4种:

  ①“合兰”(室内奴隶,即奴婢),②“札剌兀”(世袭奴隶,做长年工役),③“引者”(陪嫁奴隶,即赠赐奴隶),④“兀贴古孛斡勒”(战时俘虏为奴,这种奴隶处于社会最低层,往往平时给主人放牧,战时为部落作战(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6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在牧业经济的条件下,奴隶主不可能将大批奴隶集中起来管理,只能是让奴隶一家一户跟着畜群走。在这种情况下,氏族的血缘关系对奴隶主是非常必要的,因此氏族的血缘纽带在土尔扈特部落中保留了很长时间,而且极其牢固,不论是奴隶主、自由民、奴隶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出身的家庭,每个人从记事起,要向祖父遗留的小刀磕头,吻小刀的刀背,舔小刀的刀刃并向小刀宣誓:牢记先祖的业绩,背诵氏族的系谱,弄通亲族之间的血缘关系。氏族中的长支受人尊敬,老人也受到尊重,同部落的人有互相援助的义务。这些掩盖着奴隶主统治的实质,维护着奴隶主阶级的利益,有力地起着把奴隶束缚在奴隶主统治下的作用。奴隶主把自由民做为本部落的人来统领。有了氏族组织,奴隶主还可以把被打败的氏族部落的头目当做奴隶主的代理人来使用。像土尔扈特部落和斡亦剌惕部落被成吉思汗打败了,部落的牧民都成了成吉思汗的奴隶,但部落奴隶主忽都合别乞、王罕的子孙,仍然承袭部落,替成吉思汗管理奴隶,并使土尔扈特部落承袭制度绵延不息。因奴隶主们竭力要保持这种世袭制,如一位部落的奴隶主被擒后,给成吉思汗带口信:“乌鸦擒鸭子,奴隶擒主子,我们可汗安答(大王父亲)请不要这样做;小鸟抓野鸭,奴隶害主子,我们可汗安答请不要这样做((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10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在奴隶主看来,奴隶主神圣的世袭制是不可侵犯的,奴隶主只能世世代代世袭,仿佛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天条。

  部落奴隶主凭借自己手中无上的权力,对外掠夺,对内镇压,如果奴隶敢于反抗奴隶主,就把他们的“脚筋挑了,心肝割了,性命断了”。

  但是,广大的奴隶和自由民,强烈反对奴隶主的压迫和奴役,反抗对内镇压,对外掠夺的政策。奴隶们大批逃亡,或杀死奴隶主,自由民冲破氏族血缘纽带离开同族奴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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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有新思想的奴隶主主张用新的方式来统治部落,他们往往是以保护奴隶和自由民的形象出现,收留保护这些逃亡和反抗的奴隶,这部分人和部落首领间的关系就成了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关系。部落的首领得到了属民,扩大了部落,而被保护者,也不再是奴隶,而是部落中的“合剌除”(属民),室内奴隶也成了那可(伴当、朋友)。部落奴隶主统治分崩离析,由此,部落为走向封建社会准备了条件。

  第 六 节 土尔扈特部落早期的经济生活

  关于土尔扈特部落早期的物质生活,历史文献中没有什么直接的记载,只能通过史诗、传说、神话,间接地了解土尔扈特部落人早期经济生活的情况。人们从流行于我国西北边疆土尔扈特部落民族史诗《江格尔》中,可以看到土尔扈特部落“林中百姓”的早期生活和部落人为了生存,勤劳勇敢地搜集食物的情形。

  “江格尔吃了一片树叶,

  站起来奔跑。……

  江格尔跑到树旁,

  没找到树叶。

  江格尔只得往上爬,

  爬到一棵树杈上。

  从这支树杈上爬到另一支树杈上,

  江格尔从这些树杈上,

  找到二十片树叶,

  江格尔心中无限欢喜,

  把一片树叶放到嘴里。

  (色·道尔吉译《江格尔》第九章《西拉·胡鲁库败北记》第282—283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这则史诗说明,早期的林中人采集和狩猎时,经常食物严重短缺,生活极其艰难。

  从其它蒙古族部落林中生活的传说中,也可以看到部落早期林中生活的情形。一个猎人在森林中狩猎时,发现了一个婴儿躺在树下,那棵树的形状像一个弓形的管子,从中流出树汁哺养婴儿,旁边有 号鸟 守护,于是传说弓形树就是婴儿的母亲, 号鸟 就是他的父亲,他们认为这孩子是天的外甥。喝树汁,树为母,号鸟 为父,这则传说可以看出林中人从母系社会走向父系氏族社会的生活踪迹。

  《蒙古秘史》中说:“林中百姓的狩猎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符拉基米尔佐夫说:“森林居民主要从事狩猎,但也没有放弃渔捞,他们住在用桦树皮和其它木料搭成的简便棚子里……‘森林居民’驯养野生动物,特别是西伯利亚鹿和小鹿,吃他们的肉和乳,虽然他们在森林游动时用西伯利亚的鹿来驮载日用器具,但他们也知道使用马,马似乎曾被森林居民用于狩猎,而酋长、富裕者和贵族更可能是使用马的……森林的蒙古族部落缝兽皮做衣服,使用滑雪板,喝树汁(符拉基米尔佐夫著,刘荣俊译《蒙古社会制度史》第54—56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这位史学家描述的林中人,他们已经学会了驯养动物,使用马匹,搭建棚屋。已经在和林外民族的接触中,逐渐地踏上了历史文明的脚步。但也看到了他们生活物资极其匮乏,穿兽皮衣服,喝树汁。

  一些原始部族的文明进步的历史,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向前发展,他们永远不会在原地踏步。土尔扈特部落史前的原始祖先,随着和其它民族的交往、贸易、融合、碰撞中,已经有了工具、武器、服装、建筑、畜牧、语言、符号、艺术、原始的宗教和森林的文化。土尔扈特部落有着不应小看的历史文明和社会进步。

  由于草原人经济发展,畜群增多,而劳动力严重不足,不得不向森林民族掠夺生产力。随着草原人不断进攻林中人,一部分林中人做了俘虏,不得不随着走向了草原。另一部分森林居民,通过对外界的接触、交往中,得到了林外生活的文明和进步,再也不愿意过着那种食不果腹、猎不充饥的生活,也走向草原。当然大部分林中人不愿放弃原来的森林生活,父母亲往往对不听话的女儿说,你如果不听话,就把你嫁给那些放牧牛羊的草原人。姑娘们听说要离开定居的小木棚,要丢弃取之不尽的木柴森林,要孤零零地一家人到遥远的草原上放牧,要捡拾动物的粪便来取暖做饭,要住永不固定的蒙古包。听后一想就大哭起来。整个部落经过极其复杂的思想斗争的历程才走向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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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了草原,土尔扈特人由采集渔猎生活改变为草原的畜牧生活,是土尔扈特部落的一大进步,从此整个部落由氏族社会走向了奴隶制社会,卷入了草原上阶级历史的大漩涡。

  10世纪的历史文献中,土尔扈特人祖先的畜牧经济发展迅速,拥有的马匹和牲畜不计其数(中华书局标点本《新唐书》217卷,下册,6140页),他们已经学会了选育牲畜的良种,来促进生产的进步。他们的食物主要以牛、羊肉为主,喝的是牛、羊、马乳汁,住的是三角形状毯做的、以木杆为支架,以毯毡围起的大约十多平方米左右古蒙古包。已经有了制造皮革、毡毯、弓弦、箭镞之类手工业的基础,又出现了锻冶业和木作业,专业的手工匠已从牧民中分工出来,担任制造幌车、帐幕、家俱、枪矛、刀剑和胄甲等器具。家庭手工业也出现了分工,男人们则以制造鬃绳、马鞍、挽具、弓箭、帐幕、木器、马车为主,妇女们则以擀毡、揉皮、缝衣、制鞋为主。“冶铁术已经有了历史,部落有着杰出的铁匠、木匠和皮匠(内蒙古蒙语文史研究所编《蒙古族简史》第3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http://www.glzy8.com

  已有文献记载和内地商人进行互市贸易的情形。草原牧人用毛皮、牲畜换取平原内地商人的锦帛、铁器和面粉。后来还和祖国西北地区的畏兀儿族(今新疆维吾尔族)、西夏党项族(藏族的一支)贸易往来,用畜产品换取维吾尔、党项族商人的干果、金属品和粮食。由于经济的发展,土尔扈特部落发展成为蒙古草原上一个强大的部落。

  生产力大大提高,各部落经济的发展,生活的互相渗透甚至融合,而旧有奴隶制的生产关系,已经变成了生产力发展和社会文明进步的桎梏,腐朽的奴隶主阶级更加反动,他们互相攻击,杀伐不止,使草原陷入了天下大乱、互相攻劫、民不聊生的状态,这给社会的经济生产和部落人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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